半岛网1月17日讯(记者 李京媛) 疫情三年,何其艰难,“呼吸人”有着最直观的感受。从各地驰援,到各项防控,“呼吸人”作为“专业人”,付出了太多。在最后的火拼时刻,他们依然是最惨烈的冲锋部队。
呼吸科的微信群
青岛市市立医院东院呼吸与危重症一科唐华平主任说:“最难的时候,我们是喊着号子、一步一步挣过来的。”点开他的科室工作群:“各位同事:现在医院医护人员倒下一大半,目前重点是急危重病人的救治,能担当重担的主要是呼吸科、ICU,急诊等科室医生,这是医院这次抗击疫情关键时刻,医院是不会忘记作出贡献的同志的。”“现在我科上班的医生护士,包括护士长,都带病坚持,很多人都发热顶班,只有大家共同努力才能渡过难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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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医护人员最吃紧最艰难的时刻,唐华平主任在呼吸科工作群里不断地做着动员,事实上,他也发热、咳嗽,嗓子已经哑的快说不出话来了,但作为学科带头人、呼吸领域的专家,他毫不犹豫地返岗了。
“各位同事不好意思,我终于扛不住了。”顶着高热和全身肌肉的酸痛,李猛副主任善始善终地将这一天的工作收尾,回到家后在群里发消息说。
“高热、咳嗽,终于阳了。”2022年12月22日,在记不清连轴转了几个班以后,郝月琴副主任在群里说,“我歇两天不高烧了就回去。”“你放心倒下,我们已经站起来了。”“我争取再坚持几天。”“我明天就可以回去。”“我也应该可以了。”“我明天应该也可以。”大家纷纷在群里表态,诚如唐华平主任所言,无论如何,工作是不能停的,这是我们的责任,亦是我们的使命。
2022年12月以来,新冠疫情防控政策优化调整,岛城迎来奥密克戎感染高峰,新冠肺炎患者及危重症患者随之增加,呼吸科的门诊爆满,呼吸科的床位“一床难求”,呼吸科的医护接力战斗,感染后病倒一片又站起来继续冲锋。
不断变换的战斗队形
新冠疫情之下,呼吸科医护人员必须把自己训练成最强战队和最强的单兵。他们不断变换战斗队形,一切根据患者的医疗救治需要做调整。
2022年12月19日,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一科与保健五(呼吸与危重症医学)科病区合并,派出呼吸专业骨干医生支援急诊,全力保障急诊运行。病区加快运转,抓紧从急诊收治急危重症患者。同事中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感染,全体医护拖着疲乏的病躯穿梭在病房里,强撑起所有病人的救治希望。
2022年12月24日,为进一步保障急诊工作,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二科与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一科进行了再次合并,重症监护室及病房所有病人均转入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一科。
2022年12月28日,保健五科(呼吸与危重症医学)开科,短短一上午时间收治病人50人,抢救转出至ICU3人,创造了收治病人的历史记录。那一天,全科人都没有吃午饭。
随着急诊和危重症病人的持续增加,院区20多个专业病房转换成综合收治病房。新冠病人收到哪里,呼吸科医生和护士的工作就延伸到哪里。呼吸科医生日行几万步,肩负起20多个病区的日常包干巡诊工作,遇到分散在各科的重症病人,及时转至呼吸科治疗。护理人员则协助、指导相关科室使用呼吸机、高流量湿化氧疗机。
在崩溃的边缘死扛
呼吸科的危重病人占比一度达到半数。每天面临危重病人的抢救。医护人员承受的身心压力达到了极限。持续的身心极限是种什么感受?身体累到瘫软,精神紧张到入睡困难。白天喝咖啡打鸡血,晚上吃辅助睡眠药助睡眠。
医生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夜班经常彻夜忙碌,半夜手机一响便是夺命惊铃,他们戏称自己是“病中垂死惊坐起”,挣扎着起来,拖着感染未愈的病体,全力投入抢救。护理小夜班干完再协助大夜班抢救到凌晨是常态,大夜班顶着熊猫眼终于熬过了交班,又开始一屁股坐下“捋文书”,等回家已是正午时分。
最难捱的时候,护士在护士站跺着脚咬着牙说“干不动了干不动了,我要请病假!”,等说完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,都飞一般推车干活去了。
最崩溃的时候,护士在护士站嚎啕大哭:“护士长,能不能排双班?有帮班都不好使,忙疯了!”哭完了吸吸鼻子“我就是有点崩溃!”。这样一群平凡的、默默无闻的人,只是因为肩负着伟大的使命, 即便超过了肉身的极限、几近崩溃的边缘,也拼命地死扛着,扛下了这几乎不可能承受的重负。
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
医生护士也有父母妻儿。很多人羡慕有医务人员的家庭,觉得能得到好的医疗照护。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,疫情到来的时候,医务人员经常忙到连家都回不了、家人更是无暇顾及。
1月16日,唐华平主任收到一封表扬信,感谢他在一名独居老人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,搭救了老人的生命。写信人是青岛市义工团队。他们帮助的一名84岁独居老人,感染了新冠病毒后,神志恍惚,生命垂危。义工送医后,素昧平生的唐华平主任得知老人的情况后,毫不犹豫地收治病房,采取了果断措施,及时有效地给予了积极治疗,给予热心细致的帮助,使老人转危为安。义工团队感谢唐华平主任敬老助人的医者仁心。
面对这封真情洋溢的感谢信,唐华平内心却有深深的内疚和自责。他愧对自己同样染病的父母。
1月1日元旦这天,唐华平的父母双双病倒住院了。尤其是他的父亲,95岁高龄,双肺大面积炎症,病情危重,几度抢救。唐华平主任负责全科医疗救治的重任,不容分身,只能忍心将两个老人托付别人:医疗托付给其他主管医生和护士,生活照料托付给他的兄弟们,自己近在眼前却无法尽人子之心。每每提起老父亲,唐华平时常感到自责与内疚。“舍小家为大家”,这样一句简单的话,里面包含了多少深沉的大爱,以及难言的痛苦与辛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