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24日,在仙山东路某物流园区,张瑞英调整车辆准备出发。

【资料图】

在日常工作中,张瑞英装卸货不输男司机,在货厢里爬上爬下也能轻松应对。

文/图　半岛全媒体记者　孙桂东

在卡车司机这个行业里,男性占据绝大多数,女性非常少。即便如此,从小不服输的张瑞英主动学习驾驶卡车,在青岛和北京之间一个月往返15次,6年安全行驶120多万公里,她还和丈夫在青岛买房安家……3月24日,记者来到城阳区仙山东路某物流园区,听张瑞英讲这些年来运输业的变化,记录下她的苦与乐。

三个月,从卡嫂变卡友

今年38岁的张瑞英,老家在临沂沂水,之前是工厂的管理员,丈夫则是卡车司机。2008年,丈夫改为一人驾车送货,张瑞英从工厂辞职,随车当起卡嫂。

“刚开始的时候,我主要是在车上洗衣服做饭,帮忙照看车辆。”张瑞英告诉记者,虽然夫妻俩的收入增加了,但是丈夫的工作强度也提高了。

“我们主要从青岛到北京来回运输货物,单程700多公里。”张瑞英告诉记者,他们一般晚上6时左右装满货物从青岛出发,第二天清晨5时之前要赶到北京新发地批发市场,“上午还要卸货,差不多能休息两个小时。下午又要装货,晚上6时多从北京出发,第二天清晨5时之前赶回青岛。平均下来,一个月要跑15个来回。”

“看他熬夜开车非常心疼,于是我下定决心学驾照。”张瑞英说,起初丈夫并不看好她,劝解她在车上做饭洗衣服就可以。2017年底,不服输的她报名学习驾照,“平时经常陪他出车,尽量利用空闲时间学习。虽然跟车七八年,但是真正学习开车还有不小难度。”经过三个月的努力,张瑞英取得相应驾照,开启女卡车司机生涯。

安全行驶120多万公里

“卡车有12个前进挡位,开起来有一定难度。”张瑞英介绍,她驾驶的卡车长度为12.5米,最大载重18吨,与私家车相比,称得上“巨无霸”。

“第一次上路,因为不够熟练,换挡位的时候推不上去,急得直冒汗。”张瑞英回忆,好在丈夫在旁边提醒,她对驾驶卡车慢慢熟悉起来。如今,作为女卡车司机,她认为自己的技术并不比丈夫差,“从体力上而言,我可能稍微差一点,但是从耐力以及专注度上,我更有优势。”

“在路上看到的事故多了,心里就多加一万个小心。”张瑞英回忆,有一次深夜行驶在高速公路上,“前边的车突然刹住,后方又有车辆紧跟上来。”幸好她早有预判,才避免了一起交通事故的发生。

“凡事都怕认真学,一般的小事故我自己就能处理。”张瑞英介绍,作为长途物流司机,虽然经常保养车辆,但是在路上也难免遇到突发情况。平时,她经常向汽修厂师傅还有同行学习一些汽修知识,慢慢地也成了行家。

张瑞英告诉记者,她每年要行驶23万公里左右,6年算下来至少行驶了120万公里。从一名新手到老司机,她没有发生过一起事故。

曾在路上被堵17个小时

张瑞英能够独当一面后,她和丈夫贷款40多万元购买了一辆新货车,又找来一名司机,三个人轮流换班驾驶两辆车。张瑞英介绍,目前物流行业市场比较饱和,像他们这样人歇车不停,一个月能挣3万多元,但是司机每个月的费用就要1万多元,再除去各种其他费用,夫妻俩一个月能挣2万多元。

“这真是个辛苦活。”张瑞英说,一旦遇到大雾或者大雪天,被封堵在路上最难受,“这个时候,你也没办法停车休息,只能一点点跟着前车挪动。”时间最长的一次,她在路上被堵17个小时,等到了目的地时,踩刹车的脚快要抽筋了。

“最惨的一次是水箱被冻住了,一路开车一路哭着回来的。”张瑞英说,去年冬天她去北京送货,因为水箱出现故障,她把防冻液放出换成水,结果当晚突然大降温,第二天水箱大部分已结冰,车辆无法高速行驶,而且车内暖气也不能使用了。

此时,张瑞英已经行驶在高速公路上,再加上货主催货,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行驶。由于车厢里太冷,她裹着围巾、帽子,腿上还盖着棉被,在-10℃的寒风里返程。“当时真是太冷了,开着车就哭了起来。”张瑞英回忆,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,双腿已经冻得麻木。不过,物流运输不能停,休息了一天后,她再次踏上旅途。

凭着这些年的打拼,张瑞英和丈夫花费140多万元在胶州买了一套新房,正式在青岛安家。谈到未来规划,张瑞英说争取用两年时间,把卡车的贷款还完。另外,他们的儿子今年已经15岁,想通过夫妻俩的努力,给儿子也买一套房。

>>>她说　“身边经过的城市,一点一点在变化”

只要有工作,即便正值节假日,卡车司机往往也奔波在路上。“每天奔跑在高速公路上,就看到身边经过的城市,一点一点在变化。”张瑞英说,最明显的感受就是高速公路质量越来越好,运行时间越来越短。另外一个,就是高速公路服务区的配套服务越来越好。

“以前,高速服务区到了晚上,餐厅或者超市就关门了。我们到了服务区,想喝点热水都没有。现在服务区都是24小时营业,如果饿了都有食品可买。不过,很多司机为了省钱,都是打点热水弄上一碗泡面,稍微休息以后就接着赶路。”张瑞英笑言道。

对于物流司机而言,他们运输的货物也在发生变化。张瑞英说,他们主要负责青岛到北京的生活类用品,比如冰箱、洗衣机等家电以及泡菜、调料等生活用品。这些年最大的感受就是青岛往外发的产品,高科技类的越来越多,价值也越来越高。他们在运输的过程中,也是越来越小心,一旦有损毁,赔偿的价格也会很高。同时,本地的国货产品逐渐崛起。以泡菜为例,之前都是大量从国外进口运到物流园,他们再将这些泡菜运往北京新发地批发市场。现在,发往外地的泡菜几乎全部是青岛本地企业生产的,有一些货物还会从青岛出口到国外。

青岛五湖四海物流公司负责人王胜强介绍,对于物流司机而言,整体大环境越来越好,但是,行业内卷也比较严重。随着司机数量的增加,市场已经进入饱和状态,利润空间不像以前那么大。

近些年,卡车司机里出现越来越多的夫妻档,很多原来陪车的卡嫂选择学习驾照,成为独当一面的卡车司机。在物流行业里,女司机人数越来越多,她们的开车技术包括装卸货一点也不输男司机。“原本有些货主一听是女司机还有些担忧,现在反而因为女司机的细心谨慎,越来越放心把货物交给我们运输。”张瑞英说道。